戚展铭从浴室拿了一块毛巾，递给苏清凉擦脸。苏清凉接过后将自己几乎肿块的脸庞清理干净，接着便坐在沙发上长久地发呆。戚展铭也不说话，只是站在离她不远的鱼缸旁，安静地看着她，他觉得他唯一能做的就能这样了。
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，屋子里十分寂静，几乎能听到墙上的挂钟指针转动的声音。其间邱夏打来电话，苏清凉接了，语气淡淡，“放心，邱夏，我没事的。你早些睡，明天我去找你。”
戚展铭伸手拉她回房间睡觉，她没有抗拒，顺从地走进卧室，但她并不上床，而是蹲在床头柜前，像在找什么东西。戚展铭不明白她要干什么，只好在一旁看着，并不加以阻止。良久，苏清凉翻出两个红本本，是结婚证。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她说。
“你说什么？你疯了啊？”戚展铭难以置信瞪着她。
“我没疯，正是因为我没疯，我才要跟你离婚，”苏清凉说，继而又凄凉地笑，“到时候别人问起来，我就说是我提出离婚的，是我一脚踹了你，总比别人说我被人一脚踹了要好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苏清凉悲凉绝望的表情，令戚展铭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捶了一下，剧烈的痛。这是他第一次因为苏清凉的话语而振痛。他上前，失控一般抢过结婚证扔在地上，“苏清凉，你在做什么？你至不至于啊？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？”
苏清凉弯下腰，从地上将结婚证捡起，泪流满面，但语气依然柔和，“我不是意气用事。正是因为我相信你跟她之间清清白白，我才决定放手，成全你和她。别说我伟大，其实我心里很不甘愿。展铭，我对你怎样，你心里清楚，你对我怎样，我心里也清楚。我知道你是为了让妈欢喜你才和我结婚，我一点儿也不介意，因为我觉得我有耐心能够等你爱上我。但我现在没耐心了，”说着说着，她的眼黯淡下来，“她那么漂亮，那么高贵，你爱她都已经爱了十多年，我呢……”
苏清凉一口气说了很多，连她自己也惊讶她在戚展铭面前的口才。也许，真的决定放手了，也就不害怕这个人了。
戚展铭无言以对。他明明想要说什么的，但到最后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，苏清凉所说的，句句都是事实。
原来她并不笨，她什么都知道！
“面对现实吧。越快越好，免得我到时候反悔，一旦我反悔，你和她就没有正大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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