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，顾凉城缓缓睁开了眼，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，懵懂间下意识地喊道：“纤尘，过来服侍我更衣。”
“墨小姐醒了。”一位女子掀开珠帘，闻声走入。
耳边清冷的声音流过，顾凉城才惊觉现在已经不是在西鸾了，坐起身来：“你是？”
“奴婢莫韵，以后就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了。”莫韵微微福了福身。
莫韵？那不是君胤言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一吗？怎么会成为她的贴身婢女？
像是看出了顾凉城的疑惑，莫韵解释道：“整个国师府只有奴婢一位女下人，所以……”
顾凉城突然想起了君胤言是断袖的传闻，淡淡颔首，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。
“奴婢服侍小姐更衣吧。”
莫韵领着顾凉城来到一个大衣橱前，打开雕刻精致的木门，一排整整齐齐的罗裙出现在眼前。每一件皆是以上好的天蚕丝制成，款式独特新颖，各色的都有，但以素色为主。
“昨日才得知小姐要来，奴婢便匆忙令下人找来这些，不知小姐意中哪件？若是都不喜，奴婢这就令绯烟阁再送一批过来。”
顾凉城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价值不菲的衣裳，询问道：“昨日我换下来的那件衣裳呢？”
“小姐可是不喜……”莫韵暗自诧异，这里可都是绯烟阁如今最为流行的样式啊，各家名门千金抢得火热，若不是绯烟阁是主子手下的财产，她还真难以在短时间内准备好这些罗裙。
“不是。”顾凉城担心莫韵会误会，开口打断了她，“我今天要出门一趟，穿得太张扬不好。”
“这……恐怕不行……”莫韵面露犹豫之色。
“嗯？”
莫韵咬咬牙说了下去：“神医今日清晨便已离府，临走前特意嘱咐奴婢告诉小姐，今日务必给主子施针排毒一次，此后每半月一次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顾凉城低垂眼帘，掩去了眼中的落寞，“师父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？”
“并未。”
顾凉城神情淡淡的，看不出来在想什么，伸手从衣橱里拣了一件白色的罗裙：“替我换上吧。”
“是。”
铜镜前，顾凉城有些好笑地透过铜镜看着莫韵忙手乱脚样子。
莫韵一手握着顾凉城如同丝绸般光滑的黑发，一手拿着桃木梳子，一脸的不知所措。瞥见顾凉城淡淡含笑的眸子，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自责，她莫韵在江湖上是何等威风凛凛的存在，如今却连为人梳头这么芝麻一般小的事情都做不好，传出去还不被仇家笑死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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