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？陛下？”留善隔着御书房的门关切的问道：“您没事吧？”
天已蒙蒙亮，快到了上朝的时间，景轩按着心口反复确认那是梦后，才回道：“没事，进来，朕要上朝。”
不一会儿宫女们鱼贯而入，景轩的脸色依旧苍白，心神不宁。他又略微眯了会，眉峰一挺，缓步而出。
留善弯腰跟在身后，却突然觉得今日的陛下格外的不同，像是个……脆弱的小孩子，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偶。
上朝之前，向张青再三确认过，那个叫他无法安眠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乾元殿呼呼大睡。
“是的，陛下，薛大人此刻睡的正好，出来的宫女说薛大人似乎做了好梦，梦里一直在笑。”张青就是这样说的。
可不知怎么，景轩坐在这儿，底下的话半点也听不进去。
“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那边户部右尚书刚说完今年南方洪涝的事，这便丞相捋着白花花的胡子，一脸严肃。
“丞相请讲。”景轩一向对这位从翰林院登朝为相满腹经纶的老学究甚是尊敬，虽然有些心不在焉，但到底还是回了他的话。
前面说了什么景轩没大听清，但“薛青衫”这三个字辅一出现，景轩便立马敏锐的捕捉到了。
“……具体情况就是这样，臣有物证，证明薛左尚书确实和礼部仪制清吏司的公子有泄题的交易。”
景轩的头脑轰然炸开，惶惶然看着呈上来的书信，信上的字体清秀有力，走笔潇洒流畅，甫一看去他便知道这是谁的字，没有人假冒没有人模仿，那就是薛青衫的字。
突然想起来了，科考的前夕，薛青衫确实反常的留在宫里没走，当时他光顾着开心了，没曾多想，就算亲自出题的时候也没叫她回避。
如今想来，他心底的小小雀跃，竟是如此的讽刺。嘴角不自觉勾起冷笑，景轩端坐在大殿上一动不动，自然底下的人也不敢有分毫动作。
“……陛下？”丞相忍不住提醒了一句，格外小，却也格外刺耳。
剑眉紧蹙，始终没能拿起那些信件，景轩开口声音里有些疲惫：“先……把此事有关人员压在兵部，证据朕留下，至于薛青衫，朕会亲自好好审问，绝不姑息。”
这分明就是要保人，舍不得人受苦，但丞相混迹官场许多年，自然知道这是景轩最后的底线，没敢反对。
倒是礼部清吏司海大人白煞着一张脸，差点晕倒在朝上，嘴里不停骂着不孝子。他老来得子，自然是十分宠爱这个小儿子，哪成想宠出一个纨绔子弟？
幸而有人在旁边扶住海隆德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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