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头，毕竟太子爷的旨意下达时，我正在偷画南宫先生的侧脸。
他见我的模样，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，才同我解释：
“太子爷说，前去追踪玉树的人追踪至白城后，玉树莫名失踪。而后那人遭到袭击以致重伤，幸得当地一位大夫的女儿救治才捡回一条命。问题就出在这里，据他判断，那女子不是普通人。”
“那他为何不亲自留下来查证？”我不解。
“本来也想如此，但那人伤重，未免节外生枝，他便先回来禀报。”南宫先生解释道。
我不禁腹诽，看来太子爷得下属回复后就把此事搁一边了。若非他的宠姬暴亡，他压根不会记起来。
正想着，车帘再次被撩开，北宸先生塞进一个妖魅的笑脸，打断了南宫先生的话：“两位，看来今晚我们很难睡个好觉了。”
他这么说，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，让人忍不住想给一拳。好在南宫先生脾气温和，只是微微蹙了眉头，问他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们来的时间不对，”北宸先生轻笑着回道，“白城算是名城，恰好又是隆冬，这会儿怕是客栈都满了。”
南宫先生闻言，眉头蹙得愈发深。他抬头极目而望，车外大雪展落窸窸窣窣片刻不息，街上行人行色匆匆，长街尽头，灰白天幕亦渐渐低垂。
顿了顿，他方道：“你先进来。”说完又转头吩咐我：“阿言，你再往前走，留意一下到底还有没有客栈空着。”
我哦一声，便不满地挪到车外。北宸先生仍旧站在我跟前，笑吟吟的模样让我更加不舒服。
他像是知道我的心思，在上车前竟把猩红的披风脱了，小心翼翼披到我身上，一边系绳结一边叮嘱：“外面冷，你得多穿点。找到客栈价钱好商量，可别让别人看低了欺负你，知道吗？”
伸手不打笑脸佛，北宸先生这样做，我也不好再发作，只能淡淡应了声就把他推搡进去。
回头望时，南宫先生已闭眼休息，北宸先生温柔地与我对视，好一会，终于挥手：“好了小言，快走吧。”
我咬咬牙放下车帘，扬起马鞭继续向前。
两边店铺内的生意都格外好，袅袅的白雾蒸腾出来，颇有烟火人家的味道，反倒衬得街上冷清。
我一边吆喝着驾，一边留意四周的客栈，任长风吹得头发往后飞扬。
正当我刚发现一家破合眼缘的小店时，却听一声马嘶，让我差点来不及勒住缰绳。
我皱眉，冷冷看向面前那不识货的。
对方显然也是因为想奔向这间客栈而没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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