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白，我想起来了，我是回来找我家相公的，你有没有见到……”
梅女站在门口，话还没说完，便目瞪口呆：
“月白，你这是什么洗澡姿势啊？”
凤月白背对着梅女，张开双臂撑在木桶上，从牙齿缝里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。
“没有，我没有见过他。”
杜若华心慌意乱下呛了口水，水面上立刻泛起了一串泡泡，她忍不住就要钻出去透气，凤月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她的头，一声吼：
“看够了吗？是要和我一起洗吗？”
梅女被吼得一个激灵，迅速关门闪人，一溜烟绝尘而去。
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凤月白发火。
梅女一走，杜若华便憋不住地破水而出，剧烈咳嗽后，一声骂道：
“凤凰，你要呛死我啊！”
这话一出，两人俱都愣住了。
一片沉默中，杜若华眨了眨眼睛，睫毛上的水珠坠落下来，桃花般的脸上一片茫然。
脑中有什么纠缠重叠在了一起，乱成了一团线，似乎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缥缈传来——
“凤凰，你走慢点，我跟不上你了，你要照顾一下病人……不行，我头晕，呼吸不过来了……”
“凤凰，你喜欢吃鸡吗？我最爱吃鸡了……哦对不起，我忘了你也是飞禽类的了。”
“凤凰，你找到你媳妇后不会丢下我吧？”
“凤凰，以后回天上了，我一定把你和你媳妇的红线绑得牢牢的，叫你们一辈子不分开！够义气吧！”
“凤凰，同为仙僚，虽然我的品阶比你低了那么一点点，但你可不能忘记我，要经常到月老宫来看我啊！”
……
眼前片段闪烁，土地庙里，小小的红毛狐狸缩在雪衣男子的怀中，面前一堆篝火。
她转着滴溜溜的眼珠，抬起头，望向熟睡中的男子，一声狐狸叹。
“我们明天就要跟那妖怪去抢你媳妇了，这条路终于要走完了……”
她伸出狐狸爪子，轻轻摸上男子的脸。
“凤凰，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陪你去找什么媳妇，我回去后还要一剪刀把你们的红线剪掉——唉，那月老一定会把我的狐狸毛扒光的！”
“凤凰，我回去后还想养只小鸡，你不要笑，我本来是想养只小凤凰来着，但我养不起，只能养只小鸡，你说它长大后会以为它是我生的吗？”
“凤凰，如果你醒过来一定又要骂我啰嗦，用破光打我了，但我还是想说，就说这最后一句。”
一颗晶莹的泪水落了下来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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