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纪轻轻，便有如此修为，果然后生可畏。”明飚笑着，走到我们面前，朝军长瞅了一眼，军长立刻弯腰捡起地上的盒子，递给我。
我愣了愣，毫不犹豫地接过盒子：“恐怕日后我就是想去烧，也没得安稳了。”
明飚抬头看着天空：“我也本以为这辈子和锅炉打交道，毋须再寻这些故人，以免勾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，只是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，这把老骨头，还是难逃颠簸的厄运。”
我把盒子塞入郑祺的手心上，问：“如果仅仅因为是半世恩怨，丢了这份极好的差事，岂不可惜？”
我觉得郑祺身子一颤，好像被我这句话刺激到了，但却不吭声。
明飚把目光移落我的脸上：“我曾听库班说，你这个学生虽然意气凌锐，但存心厚道，今日一见，果然所言非虚。仁者，大智若愚，老夫这些年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，不得解脱，或许你能替老夫参详一二。”
我淡淡笑道：“我存心厚道，是因为我这个人没什么志气，若这也算是一种智慧，你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明飚说：“老夫四岁上，父母双亡，只得一位哥哥，却仅长我两岁。我们既无亲戚可投靠，福利院又人满为患，不予收容，所以，只能流落街道，与野猫同巢，野狗为伍。食不果腹，衣不蔽体。”
“哥哥既长我两岁，就有照顾弟弟的义务，虽是六岁，人家儿郎，此时无须担心衣食，正要父母催促，早起多学，晚归勤读，用力进步，而哥哥每日却要背着我，沿街捡拾，艰苦度日。”
我不禁寒心：“你们是哪里人？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？”
“哼哼，要说我们出生的地方，可算是人间天堂，星际首善。”
我默然。
“我六岁，哥哥八岁，入矿山挖矿，在矿工棚区有一间小屋，与我同住。哥哥天资聪慧，学一得三，矿友中有人识得哥哥资质，很是怜悯，多有赠书。哥哥便日间挖矿，夜间苦读，偶有不解之处，也能穷识苦思，虚心求教。”
“哥哥有学问，便教弟弟，所以，我七岁上，就识得人间字四千，诗文百篇，精通诸般初等自然数学，矿区工友许我们兄弟俩为‘苦行神童’，甚有声名。”
我看了一眼郑祺，奇怪他为何没有把明河、明飚兄弟这个经历说与我知。
“有一日，矿区工会来了一名大人物，体察民情，嘘寒问暖，听得我兄弟二人如此要强，很是喜欢。要将我兄弟俩收为义子，送往学堂进修。我们大喜过望，以为天可怜见，苦尽甘来。”
听到这，郑祺又是全身打了个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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